原來這個帳號從頭到尾只有寫arrk

【宮梨】白拿鐵

感覺快要寫成系列作惹

但是我沒有這個意思,真的...我不是我沒有

只是一個剛剛好在醫院...同設定的小隨筆

本來是叫Flat White但我不太用英文命名還是改成中文(?

以下正文。




「喂。」

沒反應。

這個人從來不拍人馬屁,也不需要拍人馬屁。

不管來者何人都可以省電,自由的就像空中漂浮的白沉浸自身的世界中。就逢田梨香子的觀點,小宮有紗那種旁若無人的態度與其說是高冷,不如說是脫線。

「喂,發什麼呆。」

梨香子拍掉那雙保持平衡而撐牆,在耳邊壁咚的手。

抵抗電梯重力回過神,有紗壓低視線海拔就映入一張臭到不行的倦容。

「我又不是你。才沒有發呆,只是想點事情。」

「對啊你又不是我……大牌的小宮さん,當院長怎麼有空,難道不需要接待外賓了嗎?」

「當然有啊。」

「哪時候,我怎麼沒看到?」

「逢田老師貴人多忘事,我還去病房晃兩圈跟你say hello,忘啦?我又不是你,到現在還忙得要命,送完出院病童之後還要跟學生開會。我早早就把外賓送回去,可以下班。」

瞧你得意的。

「哼你放心,一個小時內會解決的。」

滿員電梯悶燒室溫二十度左右的舒適空氣,十二樓的高度不算高,但幾乎每層都停就足以磨掉梨香子的耐心,口乾舌燥。

好想喝一杯白拿鐵。今天不知想了多少遍了,本不是特別想喝,只是慾望一直拉扯著她,但現實告訴她沒時間。

本來臨時交代幾個學生,但又馬上傳訊息作罷。

那家店在兩、三公里外,中間抄近路還得穿越二十六個足球場的大公園,擠過一群悠閒散步的老人、小孩、慢跑者。天氣不穩下過雨,可能會陷入水坑,闖入他人拍攝的鏡頭,遭受災難各種慘不忍睹。趕六點鐘關門前買咖啡──算了吧,就算買得到,回來也不用報告了。

八樓又進來了一兩人,密度更高了。梨香子往有紗胸口靠,看到領口一隻蝴蝶左右擺盪。擺得她心煩意亂,伸手扯過那隻悠閒自在的蝴蝶猛力丟回去。

「幹嘛用什麼抽繩綁蝴蝶結。」

「你管我,帽子拉繩會跑掉啊。」

整理帽子、捲過袖子,有紗收斂散落的髮絲,束起俐落的馬尾。

「我勸你最好不要甩頭。」

「什麼?」

剛結束道德勸說,梨香子立刻被打臉。這傢伙根本是氣自己的天才吧?

 

十七點二十九分,電梯內短暫的兩分鐘又吵架了。

「趕時間先走了。」

正確來說,是單方面的責罵。

一出電梯,有紗俐落穿越人潮洶湧,閃過輪椅、閃過拐杖往後門快走。

「喂之後不是要一起吃飯,要去哪裡?」

有紗視線向左又向右游移一會,「去公園跑步。」

「什麼時候有空悠閒,還有心情運動。記住啊你自己約我的,最好別遲到了,我開完會如果回辦公室看不到人,就不吃直接回家了。」

「我又不是你。」

有紗沒回頭,左右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彩。

「一定會趕回來的,一定會。」

逢田梨香子從來不相信小宮有紗的話。

「最好是。」

梨香子嘆了一口氣,每嘆一次,夕陽拉長腳底的重量又加一分。

又吵架了。明明不想這樣,可是一見到有紗,嘴巴就管不住。

下次不要罵她了。她發誓。

送病童出院回到十樓,打開會議室,學生遵照交代沒有在自己位子放飯,自然也沒有咖啡。

……可惜。

「老師抱歉,您的白拿鐵……」

「沒事,是我太晚講,喝水就好了。」

晃了晃杯子放桌上,梨香子拉開椅子,注意到椅背掛著一件大白袍。

「這誰的?」

拎起來,口袋掛著有紗的職員證,明知故問。

「小宮老師剛剛有來……要不要幫忙送回去?」

「這樣……不用了會浪費時間。晚點,我有事會找她。」

擺擺手,梨香子拿過論文點人報告。報告的人少,個人研究進度也算不錯,一個小時內就如所預料的結束了。

未讀。

你最好出現在辦公室裡。梨香子緊緊抱著有紗的白袍,順手傳了通訊息,黑壓壓的走廊上放慢腳步。

真的結束了。

辦公室內空無一人,牆壁時鐘距離吵架的十七點二十九分剛好一個小時。

看手機,有紗依舊沒讀。

「我真的要回去囉。真的,我不會等你的……你最好走快一點。」

沒有語音也不開電話、不傳訊息,她只是一個勁朝畫面碎念。

逢田老師什麼都會,肯定能教會手機自己傳訊息。

 

風很冷,天已經全黑了,特別冷,打從心底的冷。她把辦公室窗戶關上,關得緊緊的,害怕一絲風霜從縫隙透漏進來。

再看一次手機,不讀不回在兩分鐘前變成已讀不回。

明明好久以前就約定好的,「……騙子。」

回家了。她傳一封訊息,發誓打死她都不會再開手機。這時,腳步踩踏樓層的清脆伴隨喇叭鎖互相碰撞在門外迴響。

「太、太好了……還還……還沒走。」

有紗闖了進來,肩膀劇烈顫抖。整間辦公室除卻指針擺盪,只能聽聞急促又粗重的呼吸聲。水珠滴滴答答下著雨浸濕地面,順著上游逆行能看到那稜角分明的下巴。

「怎、怎麼了,你是跑步掉進池塘裡嗎?披頭散髮的,根本是落難武──」

糟糕。梨香子馬上摀住嘴巴,直想賞自己臉頰兩巴掌。

那顆頭擺得很低很低,但深邃的眼神是明亮的,從散亂的髮間射出,彷彿會殺人。

「你、你想幹嘛……」

一方前進,另一方就後退。一進一退之間,說時遲那時快,有紗握緊拳頭,用力揮過來。梨香子下意識後退靠上大辦公桌,退無可退,只能可憐巴巴縮瑟起身子。

「給你。」

那雙手捏著,一小杯咖啡。

「……謝、謝謝。這是……?」

「白拿鐵。」

流淌手心的溫度是剛好的。梨香子搓揉著杯身,logo轉正顯示著她愛好的那間咖啡店。

有紗怎麼會有?

「真的,好、好開心……特地買給我的嗎?」

「怎麼可能,只是跑步順便而已。只是心血來潮想買,所以就心血來潮的買……我、我才沒有閒工夫幫你買,別誤會了。」

臉很近,視線卻離得很遠,害怕被人看清似的。

梨香子掀開杯蓋,裡頭輕薄的愛心拉花早已散架。

「怕灑出來,所以喝了兩口。抱歉……」

那句話輕描淡寫卻聽得出微微的顫音,那張好看的臉,非常非常近,連呼吸都聞得到。

啜飲第一口,喝下肚是溫暖的,暖進心坎裡。不冷不燙,跟有紗一樣。

「好喝嗎……?啊──」

有紗窺視梨香子的神情一下子收住,急忙向後退。

「抱歉離太近了,跑得滿身大汗現在很臭。」

「……嗯。」

就算不低頭,也不會被看清楚,梨香子的頭卻低得很低很低,蒸氣刺激眼膜朦朧模糊。再喝一口,絲滑溫潤的口感混進了些許鹹味,輕輕拉住遠離身邊的衣角,不讓人逃走。

「真是順便啊……你是傻瓜吧?」

「你你、你才傻瓜,我又不是你。」

「……你明明就是我,那麼傻。」梨香子將手中的白袍交給有紗,那張好看的臉頓時清晰起來,「謝謝……下次一起去跑步吧,要不然太辛苦了。」

整理有紗那因跑步凌亂的衣裳,掏出手帕擦乾汗漬。拍了拍那顆翹臀,儘管梨香子更想戲稱是大屁股,但今天就算了。

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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